沈灵是怀着雀跃的心情来到蔡云德小区的。上楼之前，她甚至还特意买了点零食。最近蔡云德无条件支持她追逐音乐梦的假象，让她误以为拿到名额这件事，蔡云德会跟她一样感到兴奋和激动。所以想买点零食一起吃，一起分享这种无处安放的激动。
她笑眯眯推门进去。
“阿云，我来啦。”
门打开，蔡云德却没有踪影，她耳尖听到浴室有动静，于是将零食放下，喊道：“阿云，你是在洗澡吗？我来了。”
水声暂停，蔡云德的声音传来：“等我一会。”
蔡云德一只手扶着墙，眼底尽是阴霾。
他不想吓到沈灵，已经很拼命在压抑想要爆发的冲动，然而怎么都压不下去，最后只能到浴室选择洗个冷水澡，让自己过分暴躁的心情冷静下来。
但事实上，作用不大。
哪怕已经洗过两回，冷水冲刷全身，发丝都开始冰凉，可他心中的怒火仍然燃烧着。
无论如何，都仍旧无法接受她想要离开的事实。
他深深吸口气，将情绪压在心底，随便将身子擦干净，换上衣服。
沈灵捧着通知书宝贝似的看了又看，嘴角的笑容怎么都压不下去。听见蔡云德出来的声音，她回头，满脸求夸奖地说道：“阿云，我好棒哦，谭老师说这样的名额就算是音乐学院本校生一年也没有几个呢。我竟然那么幸运得到了。”
当真是意外之喜。
蔡云德目光有点沉，伸手，将她抱进怀里，在她发间深深吸了口气。
“是啊，我的灵灵最棒了。”
嘴上说着夸奖的话，可是眼底，却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火。
沈灵浑然不觉，咬唇道：“有点糟糕的就是，我英语口语不算太好，我怕到时候去到国外，跟人交流会有障碍。而且，我爸妈那边不知道会不会支持我。他们以前听反对我进修音乐的。”
是啊，还有沈灵的父母。
蔡云德心口起伏着，生生压下怒火，因为害怕她看到他异样的表情，所以将她抱得很紧，不敢让她抬头看。
“你没有告诉你爸妈吗？”
“还没有呢。”沈灵觉得他抱得太紧了，稍微挣扎一下，“我第一个想到要告诉的人是你呢。阿云，我真的好开心啊。”
蔡云德心中有轻微的震撼，忍不住偏头，去看她的脸。
她确实很开心，小脸兴奋得发红，一双眼睛亮亮的，让她原本就好看的双眼更如同宝石经过雕琢般散发着迷人光芒。
他承认，他的心有让这样充分信任和依赖的眼神刺痛到。
但，他仍旧无法妥协。
他脸上没表露出情绪，假装平静道：“如果你爸妈不肯，你还会去吗？”
沈灵眼中的光芒顿时暗下去不少。
“我……我尝试着说服一下他们。”
开心过头了，现在才想到爸妈极大可能不会答应。要去国外进修，就代表着势必要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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